力克一生中的三個階段,都從性開始:五歲對性產(chǎn)生好奇、十六歲初嘗禁果及成年迷失自我,犯上填補不了的錯。在肯雅長大的他,每個人生交叉點,都似乎遭性操控。片中如詩一樣的音樂、攝影及伊甸園中的亞當與夏娃故事,襯托于不同時空之下,成為導演一次試驗習作。影片包含了四組人物的四組故事--如果那叫故事的話:赤身露體的一名黑種男人與一名白種女人在荒野叢林搬演亞當和夏娃的事跡;不到二十歲年紀的兩位男孩女孩在一個讓人感到別扭的時機和場合嘗試x愛;避開喧囂帶著妻兒到鄉(xiāng)間休假的尼克,他不時被孩提時候的經(jīng)驗(特別是恐慌的經(jīng)驗)所襲擾;搖身一變,尼克成了一名到北非出差的電視制片人,我們看到,尼克手下的一名男組員用情不一不說還開車誤撞死了一名土著小孩,而且,他還累及了女友被土人刺殺,之前影片暗示,他的女友有個失散的雙胞胎姐妹 ,這些事怎么都亂七八糟的啊,我甚至無法將故事的內容重組清楚。不僅單位故事與單位故事天南地北,來無影去無蹤,之間不講呼應對稱,連單個故事內部也是不要前因后果,觀眾不知道角色何以如此這般,也別想知道他(她)下一步又會如此哪般。唯一可以肯定并把它們拉攏到一塊的跡象是,《迷失禁果》在進行原罪觀念和殖民地經(jīng)驗的再解重讀:現(xiàn)代的青年男女的越軌舉動應當與"活在"混沌初開時的亞當與夏娃的傳說存在對應關系,去到鄉(xiāng)間的夫婦的渡假生活仍在為文明社會帶來的"罪夢"所侵蝕;,特別是蘊含著之于殖民地的一份疚責感--不僅是讓黑人來充當一回亞當,而且,一對殖民地出身的雙胞胎在被送到白人社會反而離散,撞死土著男孩及由一名白種女人去被殺償命,都讓人覺察到了背后的作者的歉疚自責之心。如果這就是作者所要表達的,那么問題馬上來了,影片這里的表達方式是適切的嗎?這里的言說太文飾了,就像一個有教養(yǎng)的倨傲的貴族,既使自我批評承認錯誤也要拿腔做勢文過飾非,難免讓廣大群眾傷透了腦筋。很想說什么,說時也隆重其事,可結果都嘀咕了些什么人們難以揣度,這也是當代文化的失語癥癥狀之一吧。